“殺人滅口，你信嗎？”

見穆偉晨臉上不見絲毫慌亂，君九歌又是欣慰又是郁卒，心情也是當真覆雜。

“九王若想殺人何必等到現在？眼下本王身受重傷，自認不是九王的對手，再者剛剛九王那般費盡周折將本王救下，轉身又要殺了本王，這……怎麽說都有點兒讓人費解吧……”

穆偉晨搖搖手中的扇子，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來。

“穆偉晨，你不要自視甚高！你還不值得本王費心！別以為本王不知道，你借中原鹽幫之亂，偷調西北兵將之事！穆偉晨，說實話！你是不是想要造反？！”

君九歌一聲厲喝，竟是不閃不避，直接問出了最為揪心的問題。

“九王既是已經有了結論，本王承不承認，又有什麽重要？”

穆偉晨輕笑一聲，大有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架勢。

“穆偉晨，你果真是……夠猖狂……。罷了，本王也不跟你兜圈子了，皇上，他從未想過要殺你。”

君九歌終究是放棄了給穆偉晨再鬥嘴的心思，一來是沒必要，二來，他發現即便是口頭，他也很難占到什麽便宜。

“終於肯攤牌了嗎？這是皇上的意思，還是你的揣測？實話說，來越州這一路受到的沿途追殺告訴我，事實可不是這樣子的……”

君九歌這話讓穆偉晨微微蹙了蹙眉，實話說他對那個位子實在沒什麽想法，尤其在有了木四之後，他更想給她個安穩的生活。

造反，便意味著烽煙再起，外敵也可能會趁虛而入，當真不是他想看到的。

不過，若皇上想要他的命，他也不會乖乖等死也就是了……

“是白冰襄和太子黨動的手，想要壯大他們的勢力，拿你這個功高震主的攝政王開刀最為合適……哈，誰叫你油鹽不進，不受他們籠絡？弱肉強食，不是朋友就是敵人，既然不能為我所用，自然還是殺了的好。你一個身在朝野的攝政王，竟是不如我一個閑人看的明白。”

最後一句，君九歌的語氣多了些許諷刺，卻叫穆偉晨多了些親切之感。

他註意到君九歌這次沒用‘本王’自稱。

說起話來，更像是相識已久的朋友。

“害人之心不可有，防人之心不可無。”

放松些許，穆偉晨惜字如金，卻也給出了他對當今皇上的態度了。

“看不出來，你倒是挺怕死的。不是應該，‘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’嗎？”

君九歌挑眉，一臉疑惑。

按他來想，穆偉晨不應該是有什麽謀逆之心的人才對。

穆偉晨看他這樣子，當即送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。

“剛剛聽了你一番‘愚忠’之論，虧我還以為你心思活絡，如今看來，也不過是些花架子，表面功夫罷了。道不同不相為謀，我們，還是就此別過吧。”

說著穆偉晨一拱手，竟是要告辭，拋君九歌而去了。

“誒~~！這是什麽鬼話？這分明就是你們這些個朝中大臣天天掛在嘴邊的話，竟是連說都說不得了！”

君九歌不料穆偉晨這一言不合就要走，當即將人喊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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